只觉这位宋先生似是刻意掩藏了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那些想要打听本就牵扯太多的事,萧沉璧只能咽下肚中,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急功近利。
宋子安是来参加天涯山庄庄主齐策的寿宴,能从临安赶过来,自然交情匪浅。萧沉璧只能选择闭口不言,顾左右而言他。天涯山庄和絮若姑姑一事,只能另寻其他。最终也不过是证实了少时所见宋先生,母后所提过之人,便是这位闻名于世的临安宋子安。
萧沉璧见无任何头绪,便起身告辞。
待萧沉璧离去后,那一身青衣眉眼风霜的宋子安眸色变得深邃幽深,紧紧盯着萧沉璧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眉宇之间似乎带着一分不忍。
萧沉璧正准备走下楼,便看到了沈厌还在大堂方才的位置静坐,想必是在等待自己,只见他一杯一杯喝着女儿红,想必也是个贪杯之人。萧沉璧垂了垂眼眸并未下楼,而是舍近求远,从轩窗外一跃而下到望春阁的后花园。
彼时,正巧有望春阁中伺候的侍女走过,萧沉璧上前,拦住了她。
“这位姑娘,不知有何吩咐?”侍女连忙拂身颔首,认出这是今日来望春阁中的出手极其大方的姑娘,妈妈交代了要好生伺候着。
萧沉璧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那侍女托着的案上,道,“有劳这位女郎,到大堂,告诉与我同来的那位公子。我有事,先行一步,让他不必等我了。”
“是!姑娘!”
萧沉璧吩咐好后,便从后花园的后门离开,一转眼便没有了身影。
沈厌还在大堂之中苦苦等着萧沉璧,等了许久,神色倒是没有半分不耐。案桌上的女儿红早已经被喝完,歌弦管乐从未间断,女郎一个接着一个翩翩起舞。
沈厌只觉着无趣得很,时不时朝着楼上望去。从方才种种来看,那个男人便是临安的书画大家宋子安。他倒是不知,阿绾与之相识。他并不知阿绾意欲为何,却也不想打乱阿绾布局,只能于此等候。现在,沈厌倒是失去了耐心,也担心阿绾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沈厌旋即起身,想要上楼去寻找阿绾,身后的一名侍女却叫住了他。
“这位公子!同您一起来的姑娘要奴婢同您说,她有事先行一步,请您自便,不必等她了!”
“阿绾走了?!”沈厌剑眉微蹙,带着几分讶异。
“是的!公子!”说完,那侍女便退下了。
沈厌眸色紧拧,朝着楼上的厢房望去,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沈厌有些不解,为何阿绾会独自先行离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是与那突然出现的临安宋子安有关吗?沈厌回过神来,这才明白,原来阿绾一直等的人是那临安宋子安。他的记忆中,阿绾与此人并无相识交集。
当沈厌从望春阁匆匆赶回天涯客栈时,冲入厢房之中,也未曾看到萧沉璧的身影。
沈厌沉默了,一言不发静静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