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部戏你们也知道的，本来呢，都是和大公司合作的。”坐在咖啡厅里，张制片低着脸，端起架子。“是楚总非要介绍给你，说是这个机会对你们来说更为重要。”
楚景然居然这么说？想到他冷冰冰的那张脸，云君怎么都对不上号。
“我的意思呢，是这样的……”张制片说话迂回，半天点不到题上，靳辞想插话，他又不给机会，兀自絮絮叨叨，“就是吧，我们一开始不考虑小公司，主要也是考虑到小公司的资金链，担心你们没办法一把拿出来那么多钱。你们都知道，秦骏现在身价很高的，他对这个本子很满意……”
说到秦骏的态度，张制片顺便花了五分钟阐述自己是如何在茫茫书海中发掘到这本优秀小说的。没错，他想要表达的就是自己十分慧眼识珠。
靳辞连忙迎上他的话茬，“那是自然，张总您的眼光，那一向是毒辣，我记得秦骏爆的第一部戏就是您找的他吧？”
“对！”马屁拍对位置，张制片咧着嘴，笑得美滋滋。俩人笑颜相映着，好像是多年老友在叙旧。然而，说回到钱的部分，张制片再度换回之前那势利眼的嘴脸。“我们这个项目，真的是好多公司挤破了头，抢着来投，我们这里是希望你们签约后，钱能尽快到位。这样我们也好尽快开始工作，不耽误进度，你说是吧？”
一个大男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会的。”云君将叹息留给自己，奉上笑容。
签约完成，云君愈加有压迫感。成败在此一举，她反复地想，反复地担忧。
更有一天半夜，她从噩梦中惊醒，那梦也是可笑，她梦见张制片卷着她的钱人间蒸发，走之前还给她留下一封书信，“我走了，别来找我。”
梦境真实，让人心有余悸。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她大口喘着气，脑中空白一片，弥留着恐惧。